五个世纪的翘望

2024-09-07

撰写该随笔的前三天,有幸又与陈院共步于高能所后庭,畅谈常人所不解之话题。 当然对能力高强的他而言,我与他的对话更是种被向下兼容,交流多有我所不知或他所悉,这便是强者—— 尤其是在谈论在常人前所无法展开的话题,倘若强行,往往会被当作吃饱没事干。


谈有所及科学之势,我们不约而同感叹20世纪是文明混沌却爆炸起飞的年代,那时候的基础研究大多激动人心,仿佛即将瞥见创世创生的真理一般。 相比之下,现今却弥散死气沉沉。借陈院之语,学了两年物理,却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方向,都没太有希望的地方;而笔者也愈发觉得世界的科学,像个巨大的草台班子。 所以我们都提出了疑惑:20世纪那样的科技爆炸,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?我们又何时能再次迎来这样的爆炸?


或许需要一次混沌的出现,中世纪的混乱之尾,文艺复兴揭开了近代科学的序幕;上世纪的战争交加,思想碰撞催生了现代科学的速成。 可惜的是,上次混沌仅在80年前,我们的有生之年再难见到,像孙猴子一样等上个五百年,文明的转机才会显露真面目吧!


但也或无法再有突破,兴许科技的走向也遵从生物发展那样的“S型”曲线,当前的人脑结构决定了上限,如果说20世纪是增长最快的点,那么本世纪才是脚步放缓的开端。 细思极恐的是,我直觉这种想法更加贴近现实,不是世界没有天才继续出现,而是人类在现今的科学壁垒下,天才也显得捉襟见肘。


我侥幸地对工科表示还有潜力和希望,毕竟基于现在的理论,大有尚未开发的应用之处。 地壳表面的猴子们对星空还只是轻微的一瞥,对地心还知之甚少,他们大都只知道在泥坑里互相抹黑,划分地界。 我将希望寄托于本世纪的中期,不说全民,至少会有国家队在太阳系中四处驰骋。在与目前同样的物理认知下,地外的世界兴许会带来诸多不同的启发。


可惜啊,地球的碳基生命大都是短生种,我无法熬穿这个世纪,望见文明截然不同的生机或是跌落,更别提是否能望见五个世纪之外的文艺复兴。 如此作想,难免引发死亡焦虑——出于生物本能,我抗拒死亡,迎接它的过程极有可能是痛苦而孤独的,虽然我希望能有共赴死亡之伴侣,但我却又否定能遇见此人—— 就好比看了我随笔的大多人,他们只会认为我是在原地发疯,不难认为世界上更没有人能陪我走到终点。 进而是意识的消散,有说法死亡只是回归到了出生前无尽的黑暗,我对这种无意识的黑暗完全不能想象,就像身处这个宇宙,难以想象宇宙之外那般。 所以畏惧死亡的本身,也来源于不甘和对未知的恐惧。


别说五个世纪啊,五十年的翘盼我都难以抵达,说不定五年也是个否定句? 在这个完全无法预测的人类世界,发生任何离谱事都情有可原,反而好好活下去求知、让自己心领神会地求知,却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。 我只是一介草民罢了,同许多人类一样,曾经幻想过改变世界,却无力地被世界逐渐改变…… 或许还是众群星玩家那样的悲叹罢了:


我恨自己生得太晚,错过那大航海时代!


我恨自己生得太早,未见那大航天世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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